无规则放逐的虚无夜空

完全没脑子的写手【?】一个

【炎葬】失落之地的秘宝

*一个断断续续写了俩月的七千多字烂尾楼工程

*龙族炎×精灵葬(虽然自称是天使)

*我来污染tag了

*HE,放心食用

*设定不清楚的可以直接在评论区问我

*能接受的话,请↓


















那是一方没有外族人踏过的土地,生活在其上的萨科塔一族称其为“拉特兰”,意为“神遗之地”,而他们则自认为是神的子民,“萨科塔”在他们的语言体系里便是天使的意思。族人们都有着一双光翼,头顶悬着一轮光环,宛如阳光凝结在他们身周,这令他们骄傲。这样的特征被他们当做神——他们称其为“主”——的恩赐,是祂为自己的孩子留下的标志,意味着萨科塔能够与光明相伴,懂得何为“情感”并享受它,而这些标志将会在萨科塔人拥抱语言的那一刻浮现,标志着又一位萨科塔得到了主的恩赐。光环光翼的亮度和大小是萨科塔内部地位划分的依据,理所当然的,大的光环光翼对每一个萨科塔而言都是一种荣耀,而即便大小不出众,金色的光泽也意味着主的庇护。

 

然而这些和送葬人并没有关系。

 

彼时他尚是襁褓中的婴孩,还没生出那些劳什子,水蓝色的眸子和安安静静的性格格外招人喜欢,邻居们都说这将是一位有着六翼的萨科塔,值得主用祝福赐予他一切美好的事物。然而这一切在送葬人学会说话的一刹那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彼时他在窗边的摇篮里盯着他家那个石质窗台上的一个花骨朵,小嘴动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个“花”字,一边的母亲喜出望外,父亲则赶忙招来邻里,在一群人热切的目光中,送葬人的环和翼慢慢地自阴影处浮现——

 

他的母亲悲痛欲绝,父亲则绝望地抱着头,人们炸开了锅,他们眼中的希冀霎时间被愤怒厌恶所取代。他们一哄而散,将这个不祥的讯息传遍这个四面围山的平原,传达着神的判决。

 

送葬人有着三对翼,这没问题;光环也相对而言不算很小,也没问题。可他的环和翼却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般厚重的光泽,而不像其他萨科塔那般轻巧闪耀。不祥的黑色附着于其上,宛如悬浮在他身边的牢笼般将他永生囚禁于此。它们昭告着送葬人的身份:他是异类,是生来背弃了主的异教徒,是自甘堕落的萨科塔。他只配在黑暗中生存,得不到主来自光明的祝福。

 

堕天使。人们这么称呼小小的他,用拉特兰语中最恶毒的字眼。

 

 

送葬人的父母由于不堪精神上的重负,在他5岁前后相继与世长辞,族人们都说是主的恩赐,将他的父母从他身边接去,远离这不洁的孩子。此后居民们更加厌恶送葬人,并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没多久拉特兰的教堂便出面带走了他,冠冕堂皇地说是让他“赎罪”。此后送葬人便担任起“送葬”这一“职责”,从代替死者家属跪在墓碑前几个小时到挖掘墓穴安放墓碑,和死难者相关的工作被教会的人慢慢的全塞给他,他埋头挥着对他而言有点长过了头的铁锹一锹一锹扬出土,教堂的牧师穿戴得整整齐齐,用惋惜悲伤的语句念着的悼词钻进他的耳膜,他眼睛一斜便能看见一片黑色蠕动着,那是死者家属,他们不用亲力亲为给自己的亲人挖墓穴,只需要流下带有悼念意味的泪水。这之后教堂那边会让送葬人用自己的血液书写死者的名字来记录这是他埋葬的第几条灵魂,他们相信无意沾染污秽的灵魂会让主心生怜悯而格外垂怜。

 

对送葬人来说,葬礼上的事有相当一部分完全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他不明白葬礼上哭泣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牧师要把关于死者生平的悼词念的忽高忽低,同样的,他在无人造访的阁楼上向下望去,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做形形色色的事,两个人互相用手臂将对方困起来,彼此将下颚放在对方肩头;又或是谁用嘴唇接触了另一个人的脸颊,然后两个人就挽起了对方的胳膊。在街头他远远地看见有人在墓地之外做出“哭泣”的表情,而旁边的人只是拍了拍他的背,他就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这些事有因果和意义吗?或者是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就像他从不能缺席的葬礼。可他没看到诸如此类的事给拉特兰带来什么变化,也没听说谁完成了什么任务,这让他很迷惑。搬动墓碑,墓碑会移动;一铲子下去,坑里的土就会少一点,这些都能产生结果,也是自己要完成的任务,可那些个动作什么也不会带来。送葬人知道自己去问的话不会有回应,大家都会说“堕天使不配了解这些”,可这又是为什么?

 

反正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送葬人想。这些问题对他而言还不如每次葬礼过后用来划开他指尖的那把小巧的银刀来得真实。同样的,“主”对他而言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相信它的存在,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它抛弃。这让送葬人想不通。自

己作为生命体存在却被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抛弃这种情况——

 

根本就是幻觉啊。

 

 

送葬人见到炎客是在他十五岁的那个夏天,这只活了几个世纪的龙当时正在趁着夜色在拉特兰境内溜达,颇似哥伦比亚街头逛街的年轻人。他喜欢活着的生物上洋溢的生命气息,因此他不像大部分同族那样窝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一蹲一辈子然后化成一块顽石,而是化成人形在泰拉大陆上到处转悠,见过炎国的风花雪月也见过维多利亚的古典优雅但就是没学会半点。他有过无数个身份,上个月是佣兵,这个月就成了哪个富豪的保镖,然后第二天又把自己的雇主一刀两截,只是因为他头天晚上接了杀手的活。所以炎客其实就是个杀胚。同族的W放下军火单子涂着指甲油刻薄的吐槽。炎客呵呵两声,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能被我杀死说明他们太弱没法跟我对线。W叹气,你就没点龙的沉稳,说你是我同族我都替你丢人,炎客作势要把手里的花盆往W脑袋上招呼,W阴阳怪气道,哎哟你居然舍得用花盆砸我,不稀罕你的花啊?炎客收手冷笑,亏你有这点自知之明。

 

“你就没有过自己珍藏的宝贝还是不想给姐姐我看啊?”W支棱着爪子晾指甲油,“一条龙,连个值钱的宝贝都没有,天天就知道养花养草还有东逛逛西看看,你其实是个人类女性吧。”“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收藏的那堆老式武器放火烧了。”炎客在空中虚虚一抓,张开手,赫然是一团凭空燃烧的火,见W的气势当场没了一半,炎客这才收手,继续浇他手里那盆黑嚏根草。

 

“不闹着玩了,我说真的,你真没什么收藏品?”“关你什么事。”“我说炎客,龙的习性你是不是一点没有啊,难道你就没有对什么东西动心过?”“所以关你什么事。我就是没瞧上的东西,收藏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我就搞不清楚了,平时还得护着,完全就是个累赘。”“呵。我等着你真香那天哦。”“你的军火库。”“……我什么都没说。”

 

炎客把那盆花随便找个不错的地方移植了便背着他的两把刀继续满大陆晃悠,意外的,他发现了拉特兰这个环山合抱的秘境,几个世纪了这里他都没来过,因此这地方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兴奋地甩甩尾巴一个猛子向着这片合山环抱的地方扎下去,在降落之前化为人形,小心地藏起尾巴和角——这是他在大陆上不被当稀有生物抓起来的本事。出乎意料,拉特兰对外来者异常的热情,炎客的鼻腔被劣质甜品的气息充满,这让他不太好受,萨科塔们将他围起来,带他去看表演,或者好奇的问东问西,就是不让炎客单独自由行动,而炎客一旦说到关于外世的事情萨科塔们便立刻转移话题,似乎不希望了解外界,炎客也就识趣地避而不谈。他注意到有一座建筑相当鹤立鸡群,于是提出能不能去那参观,却被众人几乎如临大敌般带离,并且又被塞了块味道寡淡的米糕。

 

这地方有蹊跷。炎客沉下气来调动感官,得到的结果把他吓了个半死。

 

居民们身上……生命存在的气息十分稀薄,也就是说,他们基本是像行尸走肉那样活着。

 

可他们是活生生的,生命气息薄弱的同时,死亡的气息却不是很重。

 

炎客决定夜探拉特兰,不想在一栋石头房子边遇见了溜出来的送葬人。也难怪,谁让他被一个花盆牵住了视线,结果被回旧居看看的送葬人撞见。

 

“你不是萨科塔人。”少年表情漠然,声音清冷,听得炎客一阵发毛。“你叫炎客。”送葬人自顾自地说,“你是误闯进来的吗。”

 

送葬人黑色的羽翼和环在月光下发着白光,他穿了件及膝的薄纱袍子,赤着脚踩在一块石板上,奶金色的头发仿佛被笼了层白色的雾,一阵微风吹过,他衣角翻飞,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桎梏飞离地面。

 

炎客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今天的事,便问:“你们那栋最高的建筑,喏,就那栋,能带我去看看吗?”——其实他还是有点怕送葬人会直接通知居民,但这不要紧,大不了权当活动筋骨——

 

“跟上。”送葬人居然转了个身,向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炎客赶紧跟上,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对话,实际上是送葬人每一次都在炎客刚说出来半个音节的时候就打个手势掐断话头。他们小心翼翼的从拉特兰最深处出发,穿越居民区后向教堂的方向继续前进。

 

见离开了居民区,炎客终于能问他想问的事了。“那栋建筑有名字吗?”“教堂。”送葬人头也不回,只顾走他的路。“你对这地方挺熟悉啊,难不成你父母是这里的……呃……工作人员?”炎客斟酌着用词,这种建筑饶是宗教气息浓厚的谢拉格也没见有。“首先,教堂没有‘工作人员’,只有‘神职人员’;其次,我父母已经死了,而且他们都说是我害死的,可我并未对他们做出过伤害性行为。”送葬人风平浪静地说着,站定在教堂紧闭的大门前,侧过身直直的看向炎客:“到了。”

 

炎客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此时月亮的方向已经发生了偏转,送葬人漆黑的双翼此时竟带了些刀锋般凛冽的冷气,连同他那黑色的环一并,折射出一幅精美而残酷的图案,而那双古井无波的眸,炎客发现里面居然盛满了死亡的气息,仿佛整个拉特兰的负面情绪全装在这清澈而无机质的双眼中。同时炎客能感觉到,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悲伤酸楚下,这漠然的活着地表象深处,还埋藏着这个少年最后一丁点却格外强烈的生念,他的意识强撑着让他活下去,让他对死亡保有一点挣扎。

 

“节哀顺变。”炎客憋了半天才吐出来这几个字。“我并不哀伤。”送葬人完全不予理会,扭头就要走,“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么我的任务应当算是完成了。”“小子你等一下。”炎客突然出声,“我从刚才就在好奇,你是不是活不长了?”所以才会毫无情感的活着,即使身上生与死的气息剧烈的相互交错。把话说直点说不定能套出什么话,可送葬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再次震惊。

 

他说:“其他的萨科塔有没有告诉你,我将于成年前后死去这件事。”

 

“当我送别了一千个族人后,我将踏上‘赎罪的天梯’,那群人是这么跟我说的。”

 

炎客在一天后离开了拉特兰境内,将附近山上一处山洞作为他在这块秘境的据点。这是他和送葬人的约定,在有月亮的晚上,送葬人会离开拉特兰境内,来到空旷的平地去和炎客碰头,或是听他讲述关于外界的事情,或是观察揣摩他从外世带来的器具书籍,这些都是拉特兰境内没有的东西。有一回炎客给他带了两块马卡龙,这让送葬人喜欢的不行,十六岁的少年拿着粉红色的圆饼,一点点的啃食,脸上满足的神情让炎客很是受用,而炎客带来纸笔教他写泰拉大陆的通用文字时他也学得很快,没两次见面炎客就能收到送葬人的纸条——无非是问好或者提问,这像是送葬人自己的仪式,而炎客倒也乐在其中,小心地收好纸条。

 

不过有一样东西送葬人始终学不会。

 

“这些……”炎客皱眉,送葬人在纸上描述了他理解不了的那些行为,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详细到几乎是琐碎的言辞让炎客有点犯蒙,而送葬人像个等待老师回答问题的学生,站在一边一动不动。“我无法理解这些动作的意义。”送葬人这么说,“泰拉大陆上应该有这样的行为存在。”

 

炎客甩着尾巴思考怎么给这个不懂感情的萨科塔详细解释,这却让送葬人误以为是炎客看不懂他的描述。于是他上前抱住了炎客。

 

“这是用手臂将人困起来的动作。”他解释。炎客还没缓过来,脸上又传来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于是这条活了几百年的龙,跟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闹了个大红脸。

 

送葬人则是一脸什么都没干的无辜样子看着炎客在那眼神乱飘。

 

“这些动作都是用来表达喜欢的感情的。”炎客终于从死机状态重启。“喜欢?”送葬人对于这个抽象的概念表示无法认同,非让炎客给出准确说明,炎客只得从山洞里的那堆书中扒拉出来一本词典把词条注解念给他听。一指愉快;高兴,二指喜爱,即对人或事物有好感或感兴趣。

 

“……”送葬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开始追问“好感是个什么”。

 

炎客差点又像炎国的家长们那样脱口而出一句“等你长大再说”,上一次他这么说完后又被送葬人重申了一遍那个刺心的事实。这次他只是摸摸送葬人的头,告诉他“这也是表达喜欢的方式。”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炎客无数次在给送葬人带来泰拉大陆上的东西时提出过让他趁机和自己一起离开,可送葬人每一次都拒绝了。在送葬人十七岁那年冬天时炎客终于得到了准确的原因。“首先,没有足够的物资能让我在离开拉特兰后存活。”送葬人坐在炎客身边掰着手指。“再者,我尝试过离开,但就在这个山洞上方有什么在阻挡我,使我不能通过。”炎客回想起自己进出拉特兰的无比顺利,将信将疑展开龙翼离开山洞向上飞行试探一番,出乎他意料,拉特兰的上空宛如被设下结界一样,炎客惊奇的发现自己出不去了。他凝神细看,终于发现了拉特兰上空凭空出现的结界

 

送葬人平静的看着头上撞出来个包的炎客揉着头回来。“我在你第一次带我进入山洞时就尝试过,爬升到一定高度后我无法继续前进。”

 

“可我并不是这的原住民,没道理被你们的结界困住吧。再者我之前出去的时候这结界怎么没起作用。”炎客略带不满的问送葬人。

 

可能因为你在这里呆的太久了。送葬人一本正经。炎客无奈地叹口气。

 

今天带来的是棒棒糖,送葬人还记得这种糖果的模样,所以这次接下糖果时并无疑问,开始一口一口舔食着。

 

“我记得你去年说过两天是你们的‘主’的生日?”“嗯。确切来说是后天。但这对我没有意义,除了教堂那边会给我派加任务。”送葬人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心思全在糖果上,舔舐糖果的动作让炎客想起糖果店店长养的猫。“炎客,你有没有生日?”送葬人突如其来问了一句,噎的炎客哑口无言——他在过长的生命中把自己的生日遗忘了。对于一条龙,忘记自己的生日理所当然。“你没有生日吗?萨科塔们都有自己的生日。”送葬人见炎客这幅窘迫的样子便下了定论:“你没有生日的话,就把后天当做你的生日吧。”

 

炎客愕然。

 

“至少你比那所谓的‘主’更加真实。”送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我所感受到的,你给与我的事物并不比‘主’给萨科塔的‘恩赐’少。”

 

好吧,他的天使,他的精灵。炎客半是无奈半是喜悦的收下这个建议。

 

“那我要向你索要生日礼物,就像你一样。”炎客点着送葬人的额头,语气带了点调笑。送葬人记自己的生日异常的清楚,还是来自于他父母每年一次的歇斯底里。在母亲的啜泣声和父亲的诅咒中,他偶尔会想为什么自己会降临于世间给这对男女带来苦楚。这个携带着送葬人罪孽的日子到了炎客这里后成为他欢愉的时间,虽然他只能收到甜点,但比拉特兰的好上百倍,这就足够了。

 

“那你要什么?我无法为你带来那种叫‘蛋糕’的食物。”“随便你送什么。”反正拉特兰的一切都糟透了。没有生念和欲望的一群人将一个想活下去的人孤立起来,简直和小学生一样幼稚啊。

 

送葬人回去后开始认真地思考应该送什么给炎客。蛋糕没有,也不知道炎客喜欢什么。也许送他那个可行。想了一段时间后送葬人脑内一闪。炎客在两年前在自己曾经的家窗前看的那样东西应该可以。

 

圣诞节还是平平无奇。祈祷。不怎么好吃的食物。繁杂的任务。这是送葬人唯一一次能正大光明回到旧居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在打扫,看见送葬人无一例外加快了手上的进度。又被当成污秽之物看待了。送葬人这么想着看向破败的窗台,那里放着的花盆应该就是炎客要看的东西。

 

拉特兰家家户户都会种植的圣诞玫瑰。寓意着对主的祈祷,对新生命的祝福。

 

炎客正坐在洞口百聊无赖,龙族的一生包含着太多太多,唯独少了对新生的祝福。他们孤单的长大死去,搜寻着自己眼中的奇珍异宝,却从未庆祝过什么。炎客想着。他这条“离经叛道”的龙现如今发现,自己开始为人庆祝生日,开始学着担心和关心。他喜爱着其他生命蓬勃生长的姿态,厌恶毫无意义的消亡。送葬人。炎客把这个词在嘴里滚动几遍,天梯这一说十之八九就是献活祭,虽然送葬人没有明提,但这种事很久之前在泰拉大陆上存在过,炎客也不是没见过。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毁掉一个人的未来,荒唐。他伸手燃起一团火焰打发时间,不料借着火光,他鎏金的眼中映出了送葬人抱着一样东西向这里奔跑的画面。龙慌忙展开自己的双翼打算将人接上山洞。

 

送葬人摇了摇头,展开自己怀里的东西,一大捧黑嚏根草映入炎客的眼帘。

 

“……这是?”

 

“圣诞玫瑰,每当家里有新生命时窗台上会摆一盆,以示对生命的祝福。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送葬人平稳住自己的呼吸后向炎客解释。他刚才冒着被当场杀死的危险从神像前拿走一大捧圣诞玫瑰,教堂的人一旦清点了玫瑰数目他就再也没法和炎客相见,接下来的一年都是死前最后的禁闭期。

 

炎客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被送葬人催着回去。身后教堂的钟声被人敲响,看来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了。想到这最后的时间里见不到炎客,送葬人发现自己的鼻子居然发酸了。为什么呢?这是莫名的事情吧。送葬人想不明白。但在这最后的相见中他希望,不,他想做的事是——

 

他吻上了炎客的唇。差不多的动作,亲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让这条龙知道我不讨厌他。

 

随后送葬人拼了命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炎客正想叫住他,发现从拉特兰的方向出现了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那个堕天使!在那!他窃取了天父的福祉!”人们乱哄哄的追上了送葬人,将他五花大绑后带回了拉特兰。

 

黑色的龙族背对着他们,抱着那捧圣诞玫瑰沉默良久后,他回到山洞,一把火烧了这些花。

 

祝福……呵。祝福和诅咒相伴而行,如果这份祝福会为他的天使带来罪孽,他宁可不要。

 

……W,算你说中了。炎客自言自语。

 

他想把送葬人带在身边保护起来。远离拉特兰,远离条条框框,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活下去。

 

他想将送葬人当做自己的宝物收集起来。

 

他这么想着,化为龙的形态振翅飞向拉特兰的教堂,去夺回自己的宝物。

 

送葬人已经被绑在早就架好的火刑架上,拉特兰在宗教方面一向效率惊人,这次“审判”也不例外,有罪判定成立后他将提前“被自己的业火焚烧,去主的面前赎罪”。倒也罢了,送葬人想。他想活下去,但活下去也只不过是晚一年死去。这十七年他只有在炎客身边才是自己,在教堂里、墓地里、甚至自己曾经的家里,他都不能感受到自己是作为生命而存在着。除了炎客,所有人都只将他当作一件不洁的工具罢了。已经够了。他喃喃道。那些可望不可即的温暖全部来自于炎客,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他再也没法理解喜爱为何物了。

 

主教下达判决,送葬人脚下的稻草堆被点燃,火焰顺着少年沾染了污秽的白净双足蜿蜒而上,舔食着随着炙热气流飞舞的白色袍子的边缘,温暖的火光将少年的无喜无悲的脸庞照亮——此时的送葬人反倒比其他的萨科塔更像他们传说中的圣子。

 

送葬人看到火焰在燃烧,他感受到了火焰的温度和脚下稻草的触感,但很奇怪,他感受不到火焰灼烧的痛楚,就连衣角也只是被烧掉了一部分。

 

送葬人还没想明白,突然不知是谁惊呼一声,紧接着一阵强大的气流袭来将围观行刑现场的人群扇得七零八落,甚至直接将送葬人脚下的火堆扇灭,徒留下燃烧过后的灰烬和四处飞扬的火星。

 

人们的眼中写满了惊恐。缓缓降落在火刑架旁边的,赫然是一条巨大的黑龙。

 

黑龙不多动作,直接用牙咬断束缚着送葬人的绳索,叼着人衣领把送葬人甩上自己的背,不顾下边反应过来开始向行刑台上冲过来的人群,直接垂直起飞,向着“结界”撞去——

 

 

 

……最后的结局呢?红云问着黑发男子。男人不说话了,看向他的白发的天使。

 

最后他们去周游泰拉了。白发男子的语气毫无起伏。


小狐狸对自己的两个养父奇怪的言行已经习惯了,便不多纠结,拉好被子睡了。

 

“要不要热牛奶?”“……嗯。”

【完】


*设定:拉特兰上空的结界只有心系拉特兰境内的事物才会被阻挡,炎客试探时是在心里挂着阿葬为前提的,能出去运物资是为了给阿葬上通识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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